福爷是刚从衙门得到消息,听说新老爷上任了便赶来汇报。
毛鄂气得呀呀大叫:“你不是说,那小子没公文,是个冒牌货么?”
“毛爷,这……”福爷也未曾想到,昨夜他推算钟昌文要么是冒牌货,要么就是丢了上任公文,不论如何都上任不了,对他们构不成威胁,谁知……
“毛爷莫惊,这新任知县是否另有其人还是两说,再说,就算是又如何,不过是芝麻官,还能翻了天不成?”
毛鄂眼珠子一转,恍然大悟,上一任知县都得看他脸色行事,在此地,当官的可跋扈不了,福爷挑起眉毛接着说:“这新知县,还不是毛爷您的姑爷么?”
“你的意思是?”昨日他派人去杀钟昌文,早就撕破脸了,还谈什么婚约?
福爷笑的阴森,临着耳边悄悄道:“作不作数,还不是单凭毛爷您一句话不是?”
……
赤谭衙门内,一间客房当中,杨玉娘从梦中惊醒,额头布满了汗珠,眼神夹带一丝慌张与惊恐,突如其来的诈醒把身边正在瞌睡的丫头险些吓倒。
“杨捕头,您醒了?”
杨玉娘昏迷数个时辰,此时还未彻底清醒,以为自己在做梦,喃喃自语道:“我的身子。”想起梦里被人占了便宜,浑身冒出冷汗。
“我怎么在这?”杨玉娘环顾四周,记忆有些紊乱。
丫鬟说道:“杨捕头,您昨夜昏迷不醒,是钟大人将您带回来的。”
“钟大人?”杨玉娘瞳孔瞬间放大,一激动发现自己浑身酸痛,筋骨有挫伤,小腹处略感撕裂剧痛,霎时将她刺醒,一切都是真的?
“咱们新任的大人呀,难道杨捕头忘了?”丫头想起钟昌文便一脸倾慕,说:“钟大人可护着你呢,担心我照顾不周,守着你许久未走。”
杨玉娘想到他那可憎的笑容便咬紧银牙“他此时在何处?”
……
日上三竿时,离府衙西南八百米处有一户人家,老大爷正起早准备去买些米酒,瞧见自己儿子还未起身,便好奇问道:“儿啊,今日怎地不当值去?”
谭志聪翻来覆去敷衍道:“爹,今日不当差了。”
过了一会又憨头大睡,谁知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十分不耐烦的嚷嚷道:“谁大清早的不叫人睡觉?”
一开门便见到同僚的张伙,这小子毛毛躁躁跟丢了魂似的大叫:“志聪兄,你怎地还在睡觉?赶紧更衣随我去衙门。”
“衙门,谁爱去谁去,姓杨的简直不把我们当人,招惹了毛鄂,害我们差点丢了性命,这捕头,老子不当了。”
张伙可是从衙门跑来的,急着回去,丢下一句话“新知县来了,你赶紧的吧,去晚了,少不了挨板子了哟……”说完,可不等他磨蹭,先赶了回去。
谭志聪摇头晃的还未反应过来:“新老爷?”末了又来一句:“这赤谭还真有不怕死的人敢来吃这份苦差?”
话说这赤谭衙门的捕头不到三十,几乎都是老弱病残,剩下的几个就是游手好闲的,没几个正经当值的。
“也怪不得昨天差点折在毛鄂手里了。”
钟昌文清点了衙门的名单,差点也想撩杆子,他先前也没少跟一些府衙打交道,一般县衙的编制是在50-100人,再加上私下编收,少说兵力过百,甚至上千都有可能,可这赤谭县才二十多号人,在府的就这余下的六人。
“好,很好。”
当值日,在册的捕头就这几个老弱病残,钟昌文原本意气风发,想找毛鄂算账,现在看来,他不烧香拜佛期望毛鄂别找他麻烦就算好的了。
麻子哥手里拿着个苹果,沉默的看着这长满蜘蛛丝的牌匾。
“你看起来挺眼熟的。”钟昌文见到低着头的张伙,若有所思道。
“大人,您认错了吧,小的可从未见过您。”
张伙见到钟昌文面如死灰,昨天临阵脱逃钟昌文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这小子不地道啊,眯着眼睛暗道,晚些再找你算账。
他兜兜转转了两圈,只说了一句话:“有谁不想干的,去账房领钱走人。”
等了一会,见没人离开,心里还有些安慰,这些人还算是有点良心,刚准备说话,一个年龄稍大的捕快说:“大人,这……账房没银了都。”
其实他们早就不想干了,每月分配到赤谭县的银两经过层层剥削,早已经所剩无几,根本不够府衙的开支。
“麻子哥。”钟昌文有气无力的道:“咱们应该带了不少银两吧?”
麻子哥取出一个袋子“小爷,老爷是让您来这收刮钱的……”
“住手……”
钟昌文正准备遣散这几人,就听一道厉声,瞧见杨玉娘苍白的脸上布满怒气而来。
纵然再不情愿,她也接受了钟昌文是新任知县的事实。
“杨捕头,你总算是醒了,可叫我担心呢。”见到她,钟昌文终于笑灿烂些了。
“你在做什么?”杨玉娘昨天她见到钟昌文拿出公文之后就晕过去了,醒过来感觉天都快要塌了。
钟昌文掂了掂手里的银两道:“出粮呢。”
“捕快所剩无几,你若遣散,日后衙门还如何维持?”杨玉娘被他所为气得发抖,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可他这一烧,可就什么都没了。
“我要他们也没用啊。”钟昌文一脸无奈,说:“你身子骨还未痊愈,还是先去歇着,你放心,我遣散谁都不会遣散你的。”
“你……”
杨玉娘还未出声,门外一阵喧哗,接着跑进来几个人一边大笑:“拜见钟大人。”
奇怪的是,又是一群人涌入衙门,这群人不仅穿着锦衣玉袍,油光满面,大腹便便,更有的一脸煞气,粗壮凶悍。
杨玉娘脸色大变,这群人,来的不是富甲地主,就是刁蛮村霸,平日最令她头疼的人,来了一大半。
“恭贺钟大人。”
“听说钟大人可是毛家赘婿,钟大人真是双喜临门呀。”
钟昌文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不简单呐。
毛鄂先发制人将钟昌文上任的消息传递了出去,宣言他是自家女婿,引得一个个富甲恶霸都坐不住了。
“快些将礼物给呈上来。”
一个地主偷偷的给钟昌文塞了一张银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道:“一点心意,还望钟大人笑纳。”
钟昌文瞄了一眼另一人端上来的黑匣子,沉甸甸的都是黄金,眼睛都快开花了,自己老爹说的没错,当官的就是油水多,合不拢嘴的道:“青老哥,啧啧,您瞧你,这就见外了不是……麻子哥,给青老哥端茶。”
杨玉娘怒血攻心,险些又被气晕,瞧那钟昌文跟这群乌合之众十分投契,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无药可救!
张伙看傻眼了,这平日里一个个嚣张跋扈的人怎么滴都等登门拜访来了?前几任知县可都没有这待遇啊,难不成,这新来的老爷不简单?
“钟大人,在下见您玉树临风,英气逼人,气宇非凡,人中龙凤,特意寻来一头西獒猎犬赠于您,唯有狗中之霸方能配得上钟大人您纳。”
哟,钟昌文迷之一笑,这位……不正是那日坏了自个好事的谭富贾么?这老家伙,怎么那么喜欢送人狗呢?
不过,瞧见这西藏獒犬还挺凶气的,这老家伙马屁拍的舒服,送的东西也入眼,跟他一下‘投机’起来。
“除了人中龙凤勉强算不上之外,其余的说的在理,富甲兄送的獒犬本官十分喜爱呐。”
谭富贾原本还打算接着奉承的话一下卡在嘴里,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咦?这位是?”收下礼物后,钟昌文自觉的将他推到一边,对着一个妙龄女子问道,此女轻纱飘逸,浓发乌丽,细腻的小嘴上竖着俏皮的鼻梁撑起了一双魅丽的眼眸,在一群大糙老爷们里宛如仙女般靓丽。
身边一位矮小黝黑的老夫呵呵笑道:“钟大人,这是小女,听闻大人才高八斗,特意前来一展风姿。”
“小女子谭苗苗见过大人。”
“好,好。”说这钟昌文不自觉的拉着她的小手摸来摸去的,对她父亲也特别亲近。
谁说这赤谭县穷山恶水多刁民?狗屁不通,这简直就是桃花秘境,钟昌文感慨不已,如此一来,他岂不是能光宗耀祖了?
杨玉娘见钟昌文已经陷入这迷乱的假象当中,冷脸叹气,毛鄂这只大老虎手段可真高。
那几名拿了遣散银的捕头悔的肠子都青了,这些人是疯了不成?
十里八乡的不少富甲乡绅接连来访,衙门一整天都欣欣向荣,乐的钟昌文摸不着北,礼物可是收了一件接一件,还不经意许诺了不少事情。
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毛鄂冷哼道:“就让他先尝一尝甜头。”
毛小薰还不知道钟昌文被毛鄂算计,误以为是自己父亲放他上任,一时间心头有几分欣喜,想来自己过两年的丈夫可是一名知县,倒是有几分羞涩涌上心头。
直到黄昏之时,衙门才逐渐冷清下来,白日各路人马的拜访让许多老百姓都摸不着头脑,有的传言道,是青天大老爷来咱赤谭县了。
“青天大老爷?”
众说纷纭,有的则认为刚上任就博得这么多乡绅恶霸的追捧,肯定是罪大恶极的‘贪官’。
钟昌文此时毫无心情去搭理外面的流言蜚语,现在满屋子都是‘礼物’看的他眼花,金银珠宝可不在少数,居然连‘洋玩意’也有。
不知是哪个地主送来了一盏西洋灯,令钟昌文爱不释手。
“麻子哥,今天晚上就辛苦你住在这了,给我好好守着,这可都是宝贝啊,哈哈。”钟昌文兴奋的怕是睡不着觉了。
看他这副模样,杨玉娘恨不得转头就走,心里暗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难道不明白这是毛鄂的糖衣炮弹吗?
“大人。”
虽然心里极其不情愿,可她还是承认了钟昌文的身份,公文她已经寻专人验证过了,他的确是新任知县。
“哟,是玉娘啊,快些过来,刚好瞧见一串白珠,可与你搭衬,这就送你。”钟昌文出手阔绰大方。
杨玉娘却毫无喜色,冷峻的道:“不必了。”
“大人,这些东西还是物归原主的好,初始上任便被冠以贪官污吏之名,怕是以后很难服众啊。”
“我看谁敢。”钟昌文收敛了笑容,哼道“这些东西难道不是这群家伙收刮民脂民膏得来的么?我这是……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见他毫无悔之心,杨玉娘便知道多说无益,彻底在心里将他与那群贪官污吏一视同仁,扭头离去。
接连数日,衙门熙熙攘攘,不时便有乡绅地主过来拜访与钟昌文打好关系,钟昌文来者不拒,与等人谈笑风生,这不,这一大早的就带着那条西藏獒犬在散步,十分惬意。
“怎么今日不见杨捕头呢?”钟昌文挠头不解,前几日杨玉娘跟只苍蝇似的一直在他耳边嘀咕,今天倒是见不着人了?
麻子哥来去无踪的,突然冒出来道:“小爷,您让我办的事都在这。”
结果名单,钟昌文仔细瞧了一眼,蹙起了眉头,斟酌小会后道:“一个小小的赤谭县,竟然有这么多的乡绅地主,怪不得民生恶怨。”
“尽快给我勒几个好手过来,实在不行,就先把板子中子他们几个给我调过来。”钟昌文悄悄的吩咐后,麻子又消失不见了。
这偌大的衙门里,连个端茶递水的都没有,看来他这个官位屁股还没坐热啊。
“玉娘。”
一日未见杨玉娘,钟昌文心里惦记的很,特意去她的卧房寻人,叫了几声无人回应,又是深夜,难不成已经歇息了?
见其房间已经熄灯,钟昌文扫兴离去,还没走出院子就听到屋檐的脚步声。
“谁?”
钟昌文躲在树后,见一黑影持剑闯入杨玉娘的卧房,顿时脸色大变。
“不好,玉娘有危险。”
好个恶贼,竟然夜闯衙门,钟昌文担心杨玉娘的安危,孑然一身冲了进去,大叫道:“恶贼休敢。”
也顾不得她手里有武器,与她搏斗。
“住手,是我。”
黑衣人被钟昌文破门而入吓得一震,拉开面巾,竟然是杨玉娘。
“怎么是你。”钟昌文马上收手,还没反应过来,杨玉娘整个人软瘫了下来,腹部有血水滋透,马上抱着她。
“你……别碰我。”杨玉娘极力将他推开,但钟昌文不管,抱着她猴急的跑到床上去……
钟昌文将她放在床上问:“别动。”
说完就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方才不小心误伤到她的伤口,此时血水已经渗透出来了,钟昌文情急之下顾不得那么多,想看清楚伤势好为她包扎。
“啊……你。”杨玉娘手脚被压住,再加上伤痛缠身,毫无力气抵抗,只听撕拉一声,她的夜衣便被撕开一大片,红色的肚兜清晰可见,连内宿的裤底都露出半截,一挣扎,钟昌文按的越紧,想用脚踢开这个臭男人,可却使不上劲。
钟昌文斯一声,说:“伤口裂开了,你别再动了。”
杨玉娘不听,撕声挣扎大叫:“放开我,我不需要你管。”
若是任由她这般性子,伤势加重可能会有性命之忧,气的他大叫:“小娘皮子,凶什么凶,你是本官的捕快,本官命你安分点。”
杨玉娘几乎是听不到他讲话,拼命的挣扎,钟昌文气得没辙,恨不得将她打晕,手上抓着一条带子一拉顿时将她的肚兜给扯出来了,空气突然寂静了下来,她像被点了穴一样浑身僵硬住了。
钟昌文眼珠子往下瞄了一眼,还能看见圆润玉滑的肌肤在颤抖,粉嫩的红点轻轻的荡漾,像受了惊吓的两只白兔子。
“我……我是不小心的。”钟昌文结巴的解释,赶紧将肚兜给盖上去,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杨玉娘的反应甚为奇怪,也不在挣扎,瞠目瞪着钟昌文。
在她发作之前,钟昌文干脆将她打晕,才松了口气:“本官……真是不小心的,我……也是为了你好。”说罢便去寻来创伤药给她包扎,眼神不小心扫到未遮全的肚兜,内心鬼鬼祟祟的有一点猥琐的想法。
纠结了一下,钟昌文突然想,她其他地方不知是否还有伤口?那是否得检查一番?
“对,若是留了伤口可是极其危险的,不行,本官得为她检查一下。”说着,钟昌文轻轻的挑开那肚兜,眼珠子就快瞪出来,哎呀,还好这里没有受伤,这才安心下来。
接着,钟昌文又是心惊肉跳的将她的衣服褪去,一具精致的玉身横躺在眼前,看的他火气上涌,浑身冒汗。
未曾想到杨玉娘的身材如此娇美,平日里倒是瞧不出来。
还好的是,除了原先负伤之外没有其他地方受伤,钟昌文才稍微放心,只是他内心一股招燥热难以隐忍,血气方刚的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去抚摸玉娘的身姿,就在快触碰到她圆润高峰时,听到屋檐有脚步声,瞬间将被褥盖上她身,变了副脸冲出去。
“大胆毛贼,竟敢擅闯府衙。”
两个黑衣人追杀过来,被发现后掉头就跑,钟昌文皱了皱眉头,当这里是你家呢?想来就来?正憋着一肚子火,他猛地跳上屋檐,追了上去。
“咦?”
钟昌文暗叫一声,破口大骂:“竟敢窥视本官的府邸,你们这群该死的。”
屋檐上居然不止一伙人,三四个方向涌动出各路人马,见钟昌文没有一个恋战,全部掉头就跑。
钟昌文一个人也追不了,吹了个暗哨,麻子哥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抓住了两个毛贼。
“说,是谁指使你来的?”钟昌文拉下他们的口罩,也认不得是谁的人。
毛贼也不出声,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钟昌文也不说话,给麻子哥一个眼神将他们带下,静等半个时辰后,麻子哥去而复返,说:“查出来了,一个是毛鄂的人,另外一个是东林府的人。”
对于毛鄂钟昌文不出奇,这东林府是何许人也就不得而知了?他初来乍到,对此地人脉不熟,但就今晚这种情况,他这个知县大人怕是被许多人给盯上了。
“他娘的,麻子哥,小爷我憋屈啊。”钟昌文吐了口唾沫,很想找人出出气。
麻子天真的问:“小爷的意思是?回寨子去?”
钟昌文摇头一边呸呸呸:“打死都不能回寨子,好不容易才跑出来,我可不想被那蛮女纠缠……”
他也只是吐个苦水,这几日他也能感觉到,虽然各路人马都对他客气恭迎,可背地里的监视,调查,收买,贿赂可是一应俱全的。
“这里不是无法无天么?很好,小爷我向来也是无法无天的人……”钟昌文阴森森的望着衙门的匾额低估道。
次日天还未亮,钟昌文就被喧嚷给吵醒,迷糊的揉着眼,听到有人击鼓,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问道:“何人击鼓?”
仅剩的捕头里就有张伙,慌慌张张的传话到:“大人,是个小女子。”
“小女子?”钟昌文道:“让她进来。”
大门打开,先是见到门外一伙人围着,簇拥着一个身穿青纱的女子,眉目浮杨,樱桃细嘴,体态丰腴,神色慌慌张张,不仅头发散乱,就连素服都有些破损,双目含泪,跑着哭诉道:“大人,小女子家入贼了。”
“入贼?”钟昌文正打量这年轻的妇女,一下坐不住了,摩拳擦掌喜道:“快,快带我去。”
众人见他一脸欣喜都傻眼,怎么大人这么高兴?
钟昌文意识到自己失态,咳嗽一声,整理一下表情,才道:“嗯……本官心切,你快些寻我过去。”
终于有案子了,钟昌文正想大显身手,这才这般激动。
报案的女子名叫李苏苏,是西头一个小村落豆腐坊里的妇女,早年丈夫因为好赌欠下债款逃之夭夭,留下她孤儿寡母卖豆腐过日子,谁知昨夜家里入了贼。
赶到现场时钟昌文只带了两个随身捕头,张伙对这附近地带很熟悉,一路上跟钟昌文解释:“大人,前面就是豆腐坊了。”
自从见到各路人马对钟昌文示好,张伙就铁了心要留下来了,盘算着在衙门捞油水。
钟昌文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发霉的豆味,豆汁干撒了一地,东西也七零八落的,李苏苏忙着收拾,被他呵斥一声:“别动。”
李苏苏一惊,瞪着眼睛看着他。
钟昌文鼻子嗅了嗅,命张伙等人出去,一边打量着屋里头,一边问道:“敢问姑娘,你说屋子入贼了,可是丢了何物?”
“不……不见了钱。”李苏苏不明他为何驱人出去,磕巴的回答。
钟昌文冷笑道:“你撒谎。”
自打进屋,钟昌文就觉得不对劲。
他以前也没少去一些乡绅贵族家里‘劫富济贫’,对于这类事,不说门道清,也能说手道熟,一般的小贼偷东西,怎么会把整个屋子给翻得底朝天?况且,这一地的豆汁可不是打翻几斗铁椤一回事,倒像是有人故意泼地上似的。
再有,这平房里面啥东西值钱一目了然,入窃的人再傻,也不可能顾着‘折腾’人家屋子吧?感情像是来‘撒气’的?
这让钟昌文起了疑心,这鸡皮小事闹到官府也不多见,区区一个妇女,也不怕被人说闲话?
冷静下来钟昌文脑子倒是使了起来,见李苏苏脸色大变,马上又慌张失措的说:“大人,我不明白您说什么?”
见她这反应,钟昌文拉着黑脸冷哼道:“大胆,你可知欺弄本官是什么罪?”
李苏苏脸色又变,彻底慌了,赶紧去收拾东西。
钟昌文二话不说抓起她的手,问道:“说,到底怎么回事?谁让你耍我的?”
他猜测,李苏苏整这一出应该是‘有人’指使的,想整蛊他这个新老爷,看他笑话,连个小贼都抓不了,简直就是个窝囊废。
“大人……”李苏苏还没来得及解释,钟昌文就抓住她的手腕,气冲冲道:“快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钟昌文毫无怜香惜玉,抓的李苏苏吃疼,柳眉弯弯,眼眶带泪,委屈的道:“大人,没……没人指使我。”
“还敢狡辩,看来你是想吃牢饭。”钟昌文不与她废话,便要带她回衙门。
一听要吃牢房,李苏苏马上跪下,掩饰不下去了,颤抖道:“大人,小女子知错了,求求您,放过我一次吧。”
钟昌文连坑带唬的,李苏苏这妇女怎是对手,一下子就招了。
“什么——”
钟昌文大吃一惊,原以为是有心人在作怪,事实却非如此,竟然是李苏苏搭戏台自演的一出好戏,做给邻里街坊看的。
听完暗暗咂舌,李苏苏已经不敢再欺瞒,一切都交代出,是她与一男子偷情,被邻居瞧见,所以才出此下策的。
“偷男人?”钟昌文居高临下望着这幽怨的女子,听她哭诉道:“大人,若是传出去,我会背上荡.妇的骂名,以后……可活不下去。”说着大哭:“若是大人不肯饶恕,那我……就不活了。”
这……钟昌文也摸不着头脑,这李苏苏好歹也是个清秀的少妇,被男人惦记上实属正常,自己耐不住寂寞,与人苟且,在偏僻山村也不算罕事,只是……这么大的乌龙,叫他如何收场?
罢了罢了,钟昌文瞧她梨花带雨的抽泣,也不忍心为难她。
“既是寂寞,为何不改嫁?”
李苏苏闻言抬起头,稍稍止住泣声,双眸流动哀怨的凝视着他,红唇微张:“大人有所不知,这赤谭县的人重视名节声望,守活寡可比改嫁高洁多了。”
“那我问你,这类事,你可经常干?”
此话一听,李苏苏羞涩涌上心头,怎敢明说,低声呢喃:“原先我家男人离家前便未添一儿半女,独守四壁,我就……”
怪不得瞧她一脸梅花荡漾,真不知与多少男人苟且过了,顿时一脸嫌弃。
李苏苏瞧见钟昌文英气勃发,正值青壮年,模样生的俊朗,可比那些土包子顺眼多了,不觉抱着他的腿,挨着身子:“大人,您就体谅在我一个弱女子的份上,放过我吧,大人大恩大德,小女定会以身相报。”
李苏苏双眸流转,咯咯笑道:“昨夜那人并未碰过我身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钟昌文咦了一声,就见李苏苏扑上来,说:“大人,如若您不嫌弃我,您想做什么都可以。”
话刚说完,李苏苏就开始脱衣服,原本宽松的衣带顷刻落下,花白的肌肤都贴在钟昌文腿上,她虽年过二五,可未生过孩子,身姿娇美,肌肤润玉口之间荡漾着一朵粉红小花,轻颤抖美艳不可胜收。
钟昌文双腿跟灌了铅似的,任由着她为自己解带,俯视之下,倒是觉得她有几分韵味,桃花眼别有几分姿色。
“这成何体统?”一个活艳的女子就蹲在脚下,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艳花,可叫人欲念四起。
李苏苏似乎抓到了钟昌文的龙骨,颤抖的嗲叫:“大人,您可好生威武呢。”眼睛充满欣喜之色,急急忙忙的想掏出来一瞧到底。
这就是赤露露的勾乙呢?可钟昌文血气方刚,还真的受不住这美艳的乡妇,与寨子里的彪悍女多出一种优柔的滋味。
“这可是你自找的。”钟昌文抓着她散乱的发丝,一下将她拉起来,揽在了怀里。
李苏苏骨子顿时就酥软了下来,亲昵的说:“任由大人处置。”
钟昌文毛毛躁躁的命她张嘴,李苏苏眼神懵懂的看着他解带,问道:“为何要张嘴?”
“当然是……”钟昌文以为她是在装蒜,连男人都偷,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倒也不拆穿,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李苏苏比钟昌文还激动,若是借此讨好了‘县老爷’那日后岂不是生活滋润了起来?便卖力的舞弄身姿,说张嘴就张嘴,香舌在红唇抵了一圈。
真是看不出,这小嘴倒是机具美感,钟昌文毛毛躁躁的解开宿裤,李苏苏呀的一声,差点咬住了舌头,先是惊吓,又是惊喜的。
“大人不愧是‘大’人。”她感慨,所见不多的她,声音都发抖起来了。
钟昌文得意洋洋,还没等她出声就将她喉咙抵住,舒服的闷了一声,李苏苏呜呜的吐出来,苦苦道:“大人,你这么能这样?我……”
李苏苏第一次张嘴接受不了,差点呛到了气,钟昌文瞧她不像是装的,看来她还算是挺清纯的麻,更是欣喜:“怎么?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以身相报么?这就不行了?”
闻言李苏苏生怕钟昌文发怒,又怕他粗暴对待,想起了其他妇女一些夜话,倒也略微能接受起来,不能钟昌文自己动,趴着慢慢伸嘴过去……
钟昌文不等李苏苏凑过来就硬塞了进去,舒服的翻了白眼,一不小心与牙齿磨蹭让他呲牙咧嘴的摁住她的头:“你是真不会还是假不会?”
李苏苏呛得只咳嗽,抬头眼神充满幽怜:“大人,您弄得我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