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从很早就盼着有个孙媳。我记得在初二的时候,爷爷给我相了一次亲。那时我姐带着她的初中朋友丽丽来家里玩。丽丽的眼睛大,像水晶珠。笑起来也好看,两边有酒窝。她也勤劳,到了我家,还帮着姐一起打扫卫生,一起去山上割猪草。
爷爷不要太涨了好深撞开
晚上一起吃饭,我爷爷对丽丽非常热情:给她夹菜,还问她的家庭情况。弄得丽丽都不好意思,微微地红着脸低下头。
“你觉得丽丽怎样?”丽丽走后,爷爷问我,眼睛里闪着光,眉宇间透露着一股力量和英气,脸上带着笑容,看上去沉着冷静又和蔼可亲。
“挺好的。”我那时还小,不明白爷爷的意思,就凭着印像回答。“你看,丽丽又勤劳,又懂事,把她娶回来,做个媳妇怎样?”爷爷一下认真起来。“哦。”初二的我还并不怎么想过自己的另一半的事情,就随口回了一句,后来爷爷又和我爸说了这事,我爸说我还要读书,先不谈这事。到了大学二年级,我爷爷又为我相了一次亲。
那时我已经二十出头,在农村人看来,我早该成家立业生孩子了。
所以爷爷就四处张罗着,向亲戚邻居跟我介绍对象。
后来有个村民说在隔壁村有个姑娘还不错。爷爷就借着看访亲友的缘故,自己杵着拐杖,一步一个喘地,走去“实际考察”了一番。
放寒假,我回到家里。
晚上去爷爷床头,为他调制制氧器——爷爷有肺病,最近这几年变得严重起来,每晚都要靠着吸氧才能入睡。
“庆儿啊,你在大学里有女朋友没啊?”爷爷问,语气就像干瘪的稻草般,没有劲儿似的。昏黄的灯光照着他,眼神被病魔夺去了光亮,变得有些混浊。他一口口地喘着粗气,看上去比以前衰弱了很多。
“没有!”我僵硬地回答,又催我相亲结婚——烦。
“那我给你物色了一个姑娘,住在隔壁村里,我去看了看,当时那女孩正在烧火做饭,完了过后还把家里的衣服洗了,是一个善良勤快的姑娘。——你要是有意向,我就叫人去他们家里说说这事。”越说越有劲儿,躺在床上的爷爷坐了起来,那被病魔折磨的憔悴的脸上,又焕发出了活力。
“不用你自己介绍——我自己找!”现在都是自由恋爱的时代了,还要相亲,真是多管闲事。我一句冰冷的话砸过去,浇灭了爷爷的热情。然后又立马转身离开了。现在想来,我真悔我不应该这么做啊。
喂奶时公公要了我
大学毕业后,我在城里工作了。
正是华春,得知爷爷病重,我特意请假回去看看他。
也是一个夜晚,我把饭送到爷爷的床前。
制氧机咕咕地响着,昏黄的老灯光照着旧床和旧被子,屋里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是爷爷这几年难以自理留下来的。
爷爷躺在床上,脸颊没了肉,凹陷着。眼睛亦凹陷着,像陷入深深的黑暗里,再难以捕捉春天的光亮。
看着爷爷的脸,我的心里猛地坠落了一下,像一件我最珍贵的东西落到了地上,哗哗地摔碎了一般——我的爷爷,怎么一下变得这么憔悴了!
爷爷见我来,那张风烛残影的脸露出一点笑容,像乌云密布天空漏出一丝光亮。
爷爷问我工作怎样了,工资怎样,在外面处事顺心与否。我一一地耐心地回答。
儿媳苏晴弓着屁股迎合我
“庆儿,我可能最多再活一年了。你要是能够早点把女朋友找到,就早点儿带回来见我!”爷爷躺在床上,小声地说,凄凉地说,像是在述说着自己最后的愿望一般。
“好的!”我认真地回答着,一方面希望自己早点一生所爱,一方面希望能早点带着自己的爱人,来见他老人家一面。
后来我真的遇见了我喜欢的人,她叫星星,和爷爷向我推荐的姑娘一样,有着善良和勤劳的品格。
“爷爷,我把我的女朋友星星带来见你了!”
我对爷爷说。
夕阳照着山头,照着爷爷的青冢,青冢上草木在招手,一双白色的蝴蝶在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