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艳阳高照,喜鹊啼鸣,喜事连连,小哥今日你会遇到你的命定之人。”这是江湖半仙给俞风儿批的卦,言语中肯甚得俞风儿的心,飘飘然的她交出卦钱转身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被人当街给抓了起来。“你抓我作甚?”气急败坏的她大吼。骑在马上的阑城风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油头粉面的小子,“当街闹事,殴打士兵。”俞风儿被士兵压着跪在地上,挣扎间看到了今早被她殴打的那名士兵,“原来是你!”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士兵在旁道:“老大,就是这小子打我。”俞风儿觉得搞笑,学人搬救兵,呵呵,“打你是给你面子。”她把视线一转朝着阑城风道:“喂,野蛮子,知道我爹是谁吗?”“你爹是谁?”阑城风拿着马鞭轻轻敲打着手掌,那神态甚是傲慢。“当朝柱国大将军俞程。”阑城风愣了愣,看着眼前被压在马下的人。是她!“怕了吧。”阑城风好笑地看着俞风儿,对随行的士兵道:“把这小子给我绑了。”俞风儿被他用绳子绑着双手牵在马后,像遛狗一样拉着,大街上围观的百姓对她指指点点的,她气恼万分走在后面,说好的喜事连连呢,果然生活处处都是骗子,出门须看黄历。回到府里手上的绳子虽是解开了,可是俞风儿刚要坐下,她爹喝道:“你还好意思坐下,你给我站一边儿去。”俞风儿保持着一副要坐不坐的姿势,怀疑地看着她老爹,“爹,你还是我亲爹吗?”话刚说完就被她爹一个茶杯砸了过来,好在她反应快跳过一边,“没砸到。”俞老将军随即又砸了一个,俞风儿又跳开了,一连几次都没砸到,俞风儿得意极了。阑城风见她上窜下跳的,像只猴子,不由笑了。俞风儿不乐意了,“谁让你笑了。”这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分了心给砸到了,俞老将军道:“小东西,还想跟你老子斗。”俞风儿不得意了,见到她娘来,立马跑过去,“娘,爹拿东西砸我。”将军夫人一向宠着俞风儿,听说被砸了一脸心疼,“娘的宝贝,砸到哪儿了,疼不疼?”“疼,可疼了。”俞风儿还不忘把今日的事添油加醋地告诉她娘,可是她不说还好,她娘一听到阑城风立马变了一个人,“老爷砸的好。”对着阑城风道:“城风啊,你这次回来就住在府上吧。”“我反对。”住府上,休想。俞风儿瞪着他,阑城风不介意,眼中一抹精光闪过,看的俞风儿只觉得大事不好,果然,“多谢伯母好意,城风这次回来除了有要务外,还需在军中指导操练,我看俞弟在家也是闲着,不如让她到军中帮我。”“野蛮子,你说什么呢。”“我同意城风的提议,风儿这段时日你就到军中去帮帮城风吧。”“我不去,那军中是人待的地方吗!”俞风儿气鼓鼓的,什么喜事连连,我看遇到煞星好差不多。“你爹我行军打仗的时候比现在苦多了,你就是不知疾苦,整日惹事生非,就该到军中体验体验军人的辛苦。”俞风儿见求路无门,转向她娘,“娘,你快帮帮我。”“老爷这......”将军夫人犹豫了。“夫人你不用担心,有城风在还怕委屈风儿吗,军中是锻炼人的地方,风儿也该锻炼锻炼了。”“爹,我不去。”“这事由不得你。”到军中的事就这样被定了下来。二次日,依旧是艳阳高照,喜鹊啼鸣,但在军营前的俞风儿却是生无可恋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倚在将军夫人怀里道别,可把将军夫人心疼坏了,一个劲地交待阑城风要多多照顾俞风儿。阑城风含笑应允,待将军夫人离开后便敛去了笑容,面无表情道:“这里不会因为你是将军的儿子就会给你不一样的待遇,到时别哭鼻子掉眼泪的,甚是丢人。”“哭鼻子掉眼泪怎么了。”俞风儿像一只气愤的公鸡,一副要啄人的模样。阑城风撇了她一眼,转对手下道:“安排她到三营,与其他将士一视同仁不用看我的面子。”“是。”俞风儿心中一惊,嘀咕着,“居然背地里暗示别人给我小鞋穿,果然阴险。”阑城风心里好笑,“那你可得小心了。”“哼,看谁敢欺负我,我爹可是大将军。”“你爹说了,要是你惹事生非就让我教训你。”阑城风看着她,语气有些无奈,“你这一身臭毛病该改改了。”“我有什么臭毛病,小爷我既不吃喝嫖赌杀人放火,不抠脚磨牙打呼噜,还长着一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皇上见了都要乐开花的俊脸。”阑城风摇了摇头,“口无遮拦,过分自信,这就是毛病,营长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她带下去。”来到了三营,营长丢下句‘新来的’就走人了,营长走后,营帐里没有一个人跟俞风儿打招呼,俞风儿也不在乎,心想着哪个新人一开始不都是要受一些磨难才能成大器的,果然在她即将要把包袱放在床榻上时一名壮如大山的大汉出声了。“小白脸那床位是我的。”俞风儿心想不就一个床位嘛,脏兮兮的,换了平日她还瞧不上呢,她看了一下四周找了个靠边的,没想到刚要放包袱上去,那大山又道:“那里也是我的。”俞风儿知道他那是在刁难她,她把包袱直接丢床上,“那你说小爷的床铺在哪?”大山指了指门边,“那里。”俞风儿火了,“你什么意思当我是狗呢,睡门边。”“你不正是还没断奶的奶狗子嘛,刚才我可看到了,你窝在你娘怀里哭哭啼啼的。”大山嘲笑着。俞风儿从小到大那里受过这样的气,想她往日里不让人受气就不错了,今天居然有人敢欺负到她头上来,她卷起袖子一副要搏命的样子,“你骂谁呢。”“怎么就你这小白脸还想跟爷横。”“在我面前还敢称爷,让你见识见识到底谁才是爷。”俞风儿从小野惯了,撸起袖子就冲过去跟人打起来,只不过最后她是心情爽了可结果却是她一人被罚在校场扎马步。“俞风儿,你可真行啊,这还不到半天你就给我打架斗殴惹事儿。”“那是他们先找事儿的。”俞风儿不服,凭什么就她一人扎马步。阑城风看着她摇了摇头,“不知悔改,站在这里给我好好反省。”“你以为你是谁。”俞风儿站直了身子,“小爷我不干了,现在要走。”说完动身就走,阑城风伸手拦她,俞风儿回身就跟他大打出手,只是几个回合后就被阑城风按在地上,“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告诉你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不许去,你不服从命令,对上级无礼,念你初犯就罚你在这里扎马步到今晚。”俞风儿不服,可是又打不过人家就只能乖乖的就范,心里各种诅咒离开的阑城风,可依旧不解恨,转对围观的士兵狠狠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小爷的英雄事迹吗,都给小爷我滚蛋。”夜里,月光如昼,俞风儿蹒跚着回了营帐,两腿累得直打颤的她也没心思去找茬了一头就扎进被窝里,可是肚子空空饿的睡不着,打算着是不是摸到伙房找点吃的时候隔壁床却伸过一只手,手里还抓着一个大馒头,“吃吧,你可别想着到伙房去,不然让东城王知道了又被罚了。”“我会怕他。”俞风儿嘴上是这样说,但却接过馒头啃了起来,她对着隔壁那眉清目秀的人道了声谢,但好奇心让她又道:“就你这小身板也来参军?上了战场那还不得是送命的份儿。”少年表情似有些无奈,“来参军报名时军营会发一笔参军费,过后按月给二两饷银,这样家里的弟弟和母亲就不用挨饿了。”“才二两,这么少!”俞风儿有点不敢相信,这世间还有人愿意为二两银子把自己卖来这苦地方。“不少了,你不知道二两银子能做好多事情呢。”“二两银子能做什么,都不够我一顿饭钱呢。”俞风儿有些瞧不上。“你是不知人间疾苦啊。”少年笑了笑,“对了,我叫张长清。”俞风儿不高兴了,哼了一声,爹爹和娘亲也常常这样说她,只是人间能有什么疾苦?她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可是睡意正浓的时候,她感觉有人在推她,“俞兄弟,快起来,要集合出操了......”她微微睁开眼看到张长清站在榻边喊她,她卷着被子往里翻,“我不起。”说什么她也不起来,她才刚睡下没多久,现在正乏得很。“长清你就别理那小子了,快来不及了。”耳边终于安静了,只是没过多久俞风儿就立马弹坐而起,她听到外面嘹亮的报道声,整个人都不淡定了,掀开被子立马穿上军服,到来帐口处想想又跑回床边翻出包裹里的香膏抹了抹脸,还拿着小铜镜整理了一番发型后才跑到校场,只是到的时候校场整齐有序地站满了士兵。“俞风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俞风儿小声嘀咕着,“不就是迟到那么一会吗,想罚就说,竟会找理由。”阑城风心里好笑着,但面上却不苟言笑,拍了一下她的头,“还不快归队。”俞风儿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罚我?!”“念你初犯,下不为例。”俞风儿有惊无险地躲过了迟到的惩罚,心里正乐着可接下来的操练却让她苦叫连连,给自己的队伍各种拖后腿,最后还因为她的操练成绩不佳而让整个队伍被罚到火头军帮忙分中午的伙食。第二日分队操练时有人提出,“营长,我们队里不要他。”“嘿,你什么意思。”“就是不要你,我们可不想再被罚到火头军分食物了,丢人。”这人一说其他人也跟着提议不要她,俞风儿心里不舒服,这帮兵痞子居然排斥她,孤立她,她一定要告诉她爹爹好好收拾他们。俞风儿心里不高兴了,“不要我,我还高兴呢,你当我乐意跟你们这帮蠢货在一个队里。”那人听了俞风儿的话就想冲出队里,“你说什么呢,再说一遍。”俞风儿更加傲了,“怎么了,想打架,来啊,小爷我还怕你不成。”“吵什么吵。”营长发话了,这时阑城风正好走过来,“吵成这样,成何体统。”了解了事情,俞风儿环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瞪着阑城风,心道:‘这回可不是我先惹事。’“既然这样,俞风儿你就到火头军里去帮忙吧。”“什么!”她没听错吧!最没有用的人才会被分到火头军,她不服,“凭什么是我去。”“就凭你毫无一技之长,昨日的操练我都看了。”俞风儿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说,心里多少受了些打击,“你不就是想要整我吗,去就去。”火头军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出操,工作就是在伙房里煮吃的,俞风儿以为伙房的事儿难不倒她,可是到了之后她才知道伙房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我说小俞呀,你这样洗菜浪费水不说还耽误时间。”俞风儿直起身子,拍打着蹲麻的双腿,“洗菜不都这样洗的吗,哪来那么多要求。”火大叔看着她摇头,“你看你这样好的菜你竟全都给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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