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起案件被评为历史上十大完美犯罪之一,打劫完银行被抓后还能逃跑,然后从人群中消失,从此下落不明,比起那些动不动就杀人的低智商犯罪,这起堪称高智商罪犯的经典案例,当然能够成功也可能是由于哪个年代警察各方面技术能力有限也有很大关系。
从阿尔伯特·斯帕嘉里(Albert Spaggiari)坚能掏钱买得起的那天开始,他是非品牌莫可。他的衣服在尚普爱丽舍尔大街汀做,鞋子则是波拿巴牌,他驾驶的车子是精心挑选的英国兰德若沃山地越野,车身保养得光鲜如新。斯帕嘉里并不是个爱炫耀或挥金如土的人。事实上,斯帕嘉里看不起那些喜欢摆阔的人,斯帕嘉里追求的是舒适可靠,对此,他—生都矢志不渝。
阿尔伯特·斯帕嘉里(Albert Spaggiari)
斯帕嘉里1951年出生在法国纳博讷一个贫穷的意大利移民家庭,这位争强好胜的年轻人难以忘怀的是,在一次足球赛加时点罚时,他的球鞋突然散架致使他失去了有可能获胜的得分。他把那双球鞋挂在他家地下室的天花板上,那双鞋做为他立志雪耻帅见证在那儿一直挂了很多年。60年代末,斯帕嘉里入伍后在印度支那服役期间,曾两次受到军法审判,原因是他擅将部队发的切尔尼尔ITU一41型步枪换成非常昂贵的AKA一673博克洛夫型连发枪。前者一旦枪膛发烫就会出现子弹卡壳的现象。“你们发给我耶种破玩意儿是把我的生命当儿戏,”他对军事法官争辩说,法官显然不会听他的。“再说,那支枪还是自己掏钱买的。”
不正确的只是第二个说法:对质量过于沉迷的惟一缺点是它常常超过斯帕嘉里能够支付的能力。对此他很小的时候就有所发现。10岁的时候.他曾写信给一位从报纸上得知的马赛市有名的黑手党头目,想通过他解决加入其手下帮队的问题。斯帕嘉里已经注意到,黑社会帮队成员出手阔绰,很少会为买不起高档品而发愁。但是,斯帕嘉里却未接到任何回信。
被黑手党拒绝后,斯帕嘉里敲响了另一个高级黑社会的大门。军队被证明是他不屈不挠追逐金钱野心的理想地方。他很快被派往印度支那服役。在他伞兵受训期间和获得三枚高级勇敢军章的同时。他利用休息时间组织了一个准军事化的兄弟会。这帮人抢劫了许多越南人开的夜总会,偷运了大量的捷克斯洛伐克制造的精良武器,4年后,他颇不光彩地从军队退伍时,他的钱多得花都花不完。
斯帕嘉里现在不受仟何约束,在尼斯市闲逛了好几年。在此期间,他还替一些右翼组织掌管武器,也同时养成了对1961年酿造的波尔多葡萄酒及堂·米盖尔牌雪茄的爱好。他也在考虑他将长期性地做点什么:总的来看,前景不赖。 自从马赛作为欧洲大陆罪犯的首都地位垮台后(在马赛为基地的“法国联络”组织引发的骚乱之后),法国所有,打劫银行的要犯、毒枭、骗子好家都被吸引到了尼斯。他们带来的钱把这个城市的金库塞得满满的。随之而来的技术方面的支持也使得筹划一些万无一失的大事成为可能。你可以利用很多很多的高品质技术去进行任何大规模的犯罪行动,
在70年代,尼斯最大的王牌也许是它坐落在波德饭店大街和德劳埃大街拐角的“兴业银行”的市区支行。这家银行以其保管室的坚不可摧著称于整个欧洲。其水泥加固墙据说有六英尺厚。它的双层钢板门装有巨大的电子控制锁。各类精密电子系统据说对银行进行着24小时的日夜监控。所有这一切很快就变成了银行最大的推销特色:为了使您完全放心,请把您的贵重物品存放在“兴业银行”。法国各地的许多富翁和名流的确听从了这个劝告。
坐落在波德饭店大街和德劳埃大街拐角的“兴业银行”的市区支行
法国的骗子们似乎对这种安全性也同样感兴趣。他们中许多人——正如斯帕嘉里在尼斯的酒吧和咖啡店里与他们交谈中所发现的那样一—也把他们的赃物存放在这家银行。据报道,这家银行的保管室单设有4000个特大号的抽屉,绝对万无一失,就像在您家的后院拥有瑞士银行业务系统式的保护。
阿尔伯特·斯帕嘉里(Albert Spaggiari)的入案照
斯帕嘉里越听就越想自己也租一个这样的储藏抽屉。1 975年秋,斯帕嘉里同“国家银行”做了第一次交易。他用伊夫·蒙泰佩利耶这个名字签署了号码为3164的储藏抽屉。抽屉的尺寸确实不小,毫无疑问,可以容纳相当可观的一批贵重物品,但斯帕嘉里却什么值钱东西部没存,只放进了一只闹针定在晚上11点半的闹钟。三天后,又放进去一个电池操作的定时收音机,每到清晨3点半便会大声广播。然后,他又放置了一个很小的自制炸药棍,并把它接在由旅行闹钟控制的一个极小的起爆装置上。当他第二个星期回来时,他的抽屉被小爆炸烧得焦黑,而保管室的保安或银行业务人员却无丝毫反应。
斯帕嘉里不得不又一次地面对这样一个事实,即世界对质量与可靠的奉献并非总像广告上宣传的那样。看来保管室的坚不可摧在于它那6英尺厚的墙了,当然,墙本身看上去也像是那么厚。斯帕嘉里偷偷塞给尼斯市城建与污水处理部一名雇员500法郎,得到了一张有关该市下腹部的地图。地图上看不出保管室墙壁的厚度,但却标明在距离保管室仅有26英尺的地下,有一条排洪水道穿过它流向帕水河,而帕永河则通过一个输水管道在尼斯市的地下流淌。地图还标明,在离保管室约半英里的地方有一家伊斯兰咖啡店,从咖啡店门前的一个地下检修孔很容易就到那个排洪水道。
斯帕嘉里发现如果把这一信息加以富有想像力的利用,那将会得到许许多多的舒适与可靠。但此项工作需要的人力与设备的数量之大将是前所未有。筹备这一切花费了斯帕嘉里六个月的时间。
1976年4月7日,星期三的晚上,他开始了行动,和他一起工作的有16名队员(其中包括4名钻孔专业人员、4名电焊工、1名电子技师、1名机械师、1名电工、1名厨师,以及1名珠宝商);以及一个车队:三辆卡车(包括一辆涂有尼斯市污水处理部颜色和标识的厢式载重汽车)、三辆小车、一辆拖车、一套汉默斯登牌的高级石电钻。两个特律福尼牌的手提凿岩机、一个10千瓦的丰田牌发电机和一些强光灯,一台波塞弗赖牌的矿井式通风扇和一个尘粉过滤机、四个福尔尼艾牌的喷灯及两枝吹氧喷枪、两枝西尔蒙牌的电弧焊枪。以及满满40罐的液氧。随后,他又添加了一套里高莱都牌的草坪躺椅,一大罐矿泉水,一箱1956年酿的勃艮第宫廷葡萄酒,还有一盒来自波德饭店大街路易十四面包屋上好的奶酪和糕饼。
当时他们挖的地道
坑道里的活儿可真不好干,里面又湿又冷,而且肮脏不堪。下水道两侧墙壁从上到下整个覆盖了一层腐臭的粘液,当那帮人在黑暗中高一脚低一脚来来回回地将掘凿工地上的泥土和石块拖运到300多米外的流速湍急的下水道里的时候,他们常常被从头顶上小水管里排放的未经处理的污水和工业废水淋得浑身透湿,成千上万只老鼠在他们身旁东跑西蹿,或在污水里游来游去。此外,刺骨的寒风在坑道中日夜呼啸不停。
这绝对不是你所了解的那种普通的“银行”王作,那帮人常常无法忍受下去。但他们使用的设备是他们所见之中性能最好的,而且他们吃的饭菜也是从市里最好的餐馆订购的外卖盒饭。工间咖啡休息时间,他们可以品尝到尼斯面包屋所能制做的最精美的松饼和糕点。另外,每当这帮人周日晚上7小时,周末晚上12小时轮班后爬上地面,等待着他们的是斯帕嘉里在市郊租用的大别墅里的热水澡。
事实上,那儿常常还不止是热水澡,斯帕嘉里替他的队员添加了一个妓女。她因能得到一份与其他人相等的赃物,负责看管别墅并为那帮在地下辛苦劳作的人提供个盼想。因此。考虑到各方面的情况,工作进展还算不错。第一个周末不问歇的凿掘打出了一段长达5英尺的坑道,第二个周末增加到8英尺。然后,他们碰上了一块巨石,大得无法穿绕,别无选择,只能径直凿过去。那块巨石化费了他们三周的时间。
六天后,斯帕嘉里的地图上没有标记的一条煤气总管道又一次使工程无法进展,但是这帮人表现出非凡的聪明才智,他们使煤气总管改道却未影响煤气的流通;地面上的人谁也没察觉。斯帕嘉里在施工地带上而的街道上部署了身携无线电通话机的巡逻人员,监视任何可能引起麻烦的迹象或声音;由于挖掘是在离地面8英尺多的地下进行,所以几乎听不到什么噪音。
但当凿岩机开始在银行的地基下打钻的时候,情况则急剧变化。大钻一凿入水泥板,整栋建筑的通风口及门窗上的铁格栅全都开始震动,房屋摇晃起来,窗户格格作响。斯帕嘉里在街上的巡逻人员吓坏了,飞似地通过无线电对讲机叫挖掘人员立即停止。假如银行真的像所有的储存户认为的那样无论周日周末,上班下班均有保安值勤,或者在保管室的四壁也如其它银行那样安装了防震动报警器,那么当时在同一条大街上离银行不到半英里的警察总部的红灯肯定会像圣诞节的彩饰一样闪闪发亮,但“国家银行”与一位夜勤保安达成了一个较为便宜的合同,保安只需一夜之间往银行里张望一到两次。
有时,路过的警察也会从窗户里向里看一看,但由于这两种巡视均可从街上观察到,斯帕嘉里的巡逻人员总是能预先用无线电通知下面。因此,周末期间的打凿可以使用电钻和电镐日夜进行。等到斯帕嘉里的凿洞人员打到保管室的后墙时——果然如斯帕嘉里所怀疑的那样并无6英尺厚,他们已经整整干了3个多月。幸运的是,坑道方位准确无误。此时,每个人都更加小心,在下一个周末开墙劫掠之前,他们用冰镐和冰钻进行人力挖掘,以免在保管室的内墙上出现裂缝。斯帕嘉里甚至在坑道内铺了很长一段地毡以降低突发性事故产生的噪音强度。最后,他们在确信距离室内仅有1英尺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打扫干净所有的石头碎片,等待着周末的列来。
1976年7月16日,星期五,银行关门已经3个小时,他们的旋式石钻突然发出怪叫声,随后开始空转。打钻的人赶紧用一个凿子把钻孔打大一些。个个都停下来屏住呼吸倾听里面的动静,但任何报警器和警笛都没有鸣响。洞扎已经打得很大了,足可挤得进一个人。斯帕嘉里从洞口递进去一些电子测感设备,然后自己爬了进去。他将整个保管室检查了一遍看有无其它形式的警报器,结果,没有。他让其他人也跟着进来,他们开始往里传送切割和电焊设备。
不到半个小时,保管室里乱糟糟一片,简直无所不有:焊接工场、义卖市场、自助餐馆、画廊、廉价旅馆……在保管室的一角,厨师支起两个丁烷野炊炉,准备应付16个人整个周末的伙食;在另一个角落,摆放着40个氧气罐以备四杆切割喷灯昼夜不停地使用;紧靠着门堆放着六七只睡袋;另外,还架起一张桌子供珠宝商当场估价珠宝。电焊工开始切割第一个安全储藏箱,斯帕嘉里烦躁不安地一边吸着他的堂·米盖尔啤的雪茄,一边在保管室里来回踱步:头一只保险箱里只是一些文件、护照、证明,以及私人证件等。第二个箱装着一大批黄色淫秽照片。
但在第三、第四和第五个抽屉中的发现却令他们大喜过望;并且,自第六个开始平均打开五只就有三只情况如此。抽屉里塞满了现金、金条、珠宝、美术品和证券。光是第三、第四和第五抽屉里倒在保管室满是灰尘和碎石地板上的财物和钞票数量已大得惊人。他们把钞票和证券像撤五彩碎纸似地抛向空中,直到斯帕嘉里制止后才恢复平静。保管室里像是刚刚举行过一场地中海式婚礼。地面上的东西清理下净之后,斯帕嘉里命令整个程序要有秩序地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