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没啥爱好,就好喝一杯,他四个孩子,其余三个都在上学,老大铁柱中学毕业后就不上了。 “你自己也倒杯...
大哥没啥爱好,就好喝一杯,他四个孩子,其余三个都在上学,老大铁柱中学毕业后就不上了。
“你自己也倒杯!”
见铁柱拿起了塑料桶装的散酒,我吩咐了一声,铁柱是我最大的侄子,年龄倒比我大一岁!
听我吩咐铁柱没出声,看了眼我大哥,见大哥没吱声,这才给自己倒了一杯。
“喝吧!”
大哥吩咐了句,我们爷仨都“啧”了一口酒。
大哥放下酒杯,啧吧了下嘴,说道:“小七,你嫂子上玉初家去了,哎……。”
“咋样!”
大哥的一声“哎”让我心里一紧。
“还咋样,我说不行,你偏让我去,到她家,我话没说完呢,就让玉初他娘给轰出来了,说你是祸害玉初!”
大嫂可能觉的丟了面子,一边愤愤地把野菜豆扁汤放在桌上,一边风风火火的说着。
听到这话,我心里凉拔凉拨的,但随即升起一股火焰——他们竟然这么看不起人!
而大嫂却继续说道:“更可气的是刘福财家的也在旁边说风凉话,说咱也不拿镜子照照,穷的都盖不往腚了,还想攀高枝!”
听到这里,我‘哼’了一声,重重的将酒杯放在了桌上。
他们说的没错,玉初是村书记张玉喜的闺女,又是正式工,我这样做确实是攀高枝!
但这又怎样!除去这些我们不都一样是个人!我从不因为穷而自卑,而看不起自己,更不会允许别人看不起我!
并且刘福财家的这么说算个毛,虽然她这么说估计是为了他儿子刘建设。
但一家有女百家求,她也用不着这么贬低我来抬举她儿子!她以为刘福财是村长就能看不起人!就凭他个流,氓样!
大哥看我生气,‘哎’了一声,劝道:“小七,你别生气,咱们确实赶不上人家,这是实情!我琢磨着,要不咱找找别的,先把你的事办了,也好办柱子的!”
我明白大哥的意思,他心里急,毕竟铁柱年龄比我还大,也该结婚了!他未婚妻那头也催了!
但我这个当叔叔的先不娶,当侄儿的倒也娶了,在村里面子上不好看。
看大哥委婉的求我,我憋着一肚子气,说道:“大哥,我这事你别管了,先给铁柱办吧!”
“嗯,先看看,我再和你二哥,三哥商量商量!”
大哥皱着眉头回了句,毕竟这事有些不合常理。
在大哥家喝完酒,吃完饭,我就到村口的地边去了!想舒发舒发心中闷气!
另外,山坡上有我放的套子,偶尔能逮只野鸡什么的。
最主要的是玉初在镇上信用社上班,每天必从村口经过。
来到村口孙金宝的小店,我走了进去,想赊包烟。
小店内刘福财的小儿子刘强正和村里几个不大不小的孩子打牌,周围围观着几个老娘们、几个汉子,孙金宝的媳妇金翠也坐在旁边看着。她不到三十,长得娇小玲珑,很耐看。
我对着她喊了声:“嫂子给我拿包烟!”
金翠抬头见是我,立刻嘟起了嘴,说道:“‘招人嫌’你是赊账,还是拿钱买,我先说好了,赊账就加一毛,不然,我这店都被你们几个‘赊半年’赊垮了!”
‘招人嫌’是村里人送给我的外号,而‘赊半年’是说我拿东西不给现钱,一赊半年!
她伶牙俐齿的说着,前面一颤一颤的,来到我身边时,我个子高,往下一瞄,一对乳鸽衔樱桃!
国际上落后都要挨打,个人当然也一样,穷了处处都要受欺负!
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说我,一个娘们我也没法,又不能挥拳打她,我只能尴尬的‘嘿嘿‘的笑着,同时以眼还牙,在她前面狠狠的剜了一眼!
金翠侧着身子,感应到了,她狠狠地白了我一眼,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看你嫂子的去,我可告诉你,要是收完麦不还,我就扒你的麦去!”
农村老娘们都很泼辣,她根本不在乎我看,她一边凶巴巴的说着,一边甩给我一包‘金鼎’烟!
“嫂子,放心,我一定还!一定还!”
我一边强笑着,一边在账本子上签了字。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噗!”,我转头一看,只见刘强手里拿着牌,嘴里衔着烟,脸仰着,眼皮耷拉着,一副拽的上天的样子!
我本来就被金翠藐视的窝了一肚子火,见他这个样子像是嘲讽我,我立刻来了暗气,
而这时这小子的嘴巴上烟颤着,说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连包烟都买不起,还想找玉初姐,真是马不知脸长!”
“撒你麻痹!”,我顺手在柜台上抓了些书本子砸了过去。
这小子以前嘲笑我穷,已经被我打过两次了,没想到竟然死性不改,看样是想为他哥助力的。
其实这也是我被人叫做‘招人嫌’的缘故,我的性格有些二性,前一刻还风和雨顺;下一刻遇火星就会爆,让人琢磨不透!
砸完之后,我迈步就要过去打他,金翠却一下拉住了我,哀求道:“小祖宗,你给嫂子个面子,别在这打了!”
说实话,我在这里一言不合打过很多次架,闹得人家都不敢和我玩了,而金翠也蒙受不少损失。只要我在,她这店就没人来玩,这也是她麻溜的赊账给我的缘故——好让我赶紧走!
我身强力大,她哪里拉的住我,但刘强爹既然是村长,一是他家族大些,弟兄们多;二是帮衬的人也多。
我还没到他身边,旁边围观的孙晋军却把我拦住了,劝道:“小七兄弟,他还是小孩子别和他一般见识!”
我知道孙晋军是拉偏架的,他们一家子一向讨好刘福财,刚想给他两皮锤,我就是这样,发起火来,不顾一切。
谁知刘强这小子倒也机灵,窜起来,‘吱遛’跑了,同时边跑边威胁:“你等着、你等着······。”
我没有在意,上两次揍完他,他也是这么说的,但都是不了了之;他们能怎么办,我一个光腚汉子,赤脚的不怕穿鞋的!
但我却对拦着我的孙晋军说道:“你特么的别光顾着舔人家,下次再拦我,我就揍你!”
听我这么一说,不但孙晋军讪讪的走了,其他人也走了!
其实我在村人的眼里和茅坑里的臭石头差不多,又穷又硬,死犟不服气!
他们是不欢而散,我也怏怏的来到了村口。
昨晚的这场透地雨让整个山野都焕发着生机,麦田绿油油的麦苗铺在田里,看不到地面,预示着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地边三五成群的已经有人在观望,他们叽叽喳喳着,显然很高兴!
但我却不寒而栗!
那时虽有联合收割机,但还没流行,推倒的机器我村倒有俩家!绝大部分收麦全靠人工一镰刀一镰刀的割。
那时收麦的程序是,先压场,打谷场用机器或牲口压好后,好放麦秸!
然后下地割麦,割麦时天气己经热了,为了抢收抢种,家家都是不分白天黑夜的干。
火辣辣的太阳下收麦子,那滋味是又热又累又刺挠,让人恨不得去死。
而我家加上我四个哥哥五户人家,约有二十多亩地,因此常常是割完这家,割那家,陀螺似的,一会也别想闲着,吃饭都是在地头吃的。
而割玩麦子后,还要往打谷场里拉;拉完后再摊开,用牛、马、驴之类的牲口拉着碾子压,压尽麦粒方可。也有用四轮拖拉机的,但我家自然没有,全靠大哥家那头牛!
另外要是碰到下雨,不论你怎么累,不论是黑天,还是半夜,你都得起来盖粮食,让雨淋了会霉变。
因此,一场夏收下来,身体好的也会掉层皮;不好的,直接累的进医院休息。
所以看着这绿油油的麦苗我心里着实发愁。
我随意的在山坡上逛着,今天的运气还不错,野鸡套子里竟套了只野鸡。到了下午五点多,我看到张玉初穿着一身女士职业西装,从盘山道那里推着自行车来了,我急忙迎了上去!
“‘招人闲’你还敢来见我!”
见是我,张玉初鹅卵形的脸蛋满是怒火,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车子往地上一推,细长高挑的身子弯了下去,捡起了一块石头,向我扔了过来!
这也怨我,平时为了引起她的注意,我有事没事的往她家院子里扔块石头,她家人常受到惊吓!
当然这也是农村人表达爱意的纯朴方式!很多人都这么做过!
我一边躲着,一边笑道:“我怎么不敢见你,这都快成一家人了!”
“呸!”
玉初说着,又弯腰见了块石头,一边扔,一边红着脸说道:“还敢胡说八道!臭不要脸的!”
“我怎么臭不要脸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不正常吗?”
一边躲着,一边靠近着。
到了她跟前,她倒不在拿石头了,而是昂着光洁玲珑的下巴,像只高傲的孔雀般,问道:“好!‘招人嫌’,我问你,你拿什么逑我,就凭你那两间茅草屋吗!”
说完后,她雪腮上红玉密布,但漆黑的眼睛却散发着冷冽的星光,我的心蓦然被刺痛!
“是啊!我那什么娶她呀!要她住茅草屋吗?”
见我沉默,张玉初又来了句:“‘招人闲’我俩不合适,你就别再往我家扔石块了!”
她的话当时让我大脑一片空白,过了一会,我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晃动我,我才反应过来,低头一看,张玉初正一脸关切的摇晃着我。
也许还有希望,我的心一跳,怔怔的望着张玉初,说道:“三十面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不信我赵仁贤会一直穷!你给我点时间!”
可能没想到我竟说出这么铿锵有力的话,张玉初愣了愣。
旋即,她红着脸说道:“三十年!我都老了,……。”
“三年,那你给我三年!”
听她话里有松动的意思,我急忙抢着说道。
“好吧!我看你三年能变什么样,……,你可别在往我家扔石块了!”
张玉初有些无可耐何的重复了一句,我却重重的点了点头。
虽然感觉她有些敷衍,可这也是希望,只要我三年后大变样,她就没了拒绝的理由!
我正美滋滋的想着,谁知这时我却听到远处传来小侄女玉玲的呼喊声:“小叔、小叔,不好了······。”
玉玲的声音很急迫,好像发生了大事,我看了眼玉初,便匆匆迎了上去。
“小叔、小叔,我家的牛腿被刘建设砍了!”
玉玲见我迎上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什么!”
我直接懵了!这不是砍牛,这是在砍我啊!
这农忙将近,碾场、拉麦、脱粒,三四十亩地,可都全靠那头公牛呢!
并且农忙时要忙都忙,你借人家的都借不到!
它伤了,我拉?!
“麻痹的!”
我狠狠地骂了句,也不问缘故,撇下玉玲,就飞一样往大哥家奔去。
刚进门,就见大婶流着眼泪拉扯着铁柱。而铁柱两眼血红,一副要拼命的架式!
“怎么回事?牛怎么了?”,我又急又怒的问道。
“刘福财说咱的牛啃了他的麦!砍了牛腿!”
铁柱还没说完,我就听大哥说道:“就不小心啃了两口,他儿子上来就砍了!”
我扭头一看,只见那头公牛站在那里,一只后腿流着血,不敢沾地。
而更惨的却是大哥,他脸上带血,浑身是泥,坐在地上,象是从泥桨里,血桨里爬出来的。二哥他们几个围着看着。
“大哥你怎么回事?”
我感觉血一下子冲到了脑门!
“刘福财打的!”
“麻痹的!”
我嘶吼了一声,感觉胸脯都要炸了,顺手拿起了牛槽边的麦叉子,就往外走。
“小七,你可别……。”
大嫂见我这幅架式,松了铁柱就来拉我。
我使劲一甩,怒道:“你老娘们懂得什么,让人欺负成这样,还不打,以后还能抬起头!”
其实我心里还有种感觉,刘福财他们就是冲我来的,想新帐旧帐一块算,只不过大哥成了垫背的,这更让我内疚。
说着,我就跨步出去了,谁知二哥却跑到我前面拦住了我,“小七,你冷静点,咱打不过人家,刚才我看他们一家子······。”
而二嫂也帮忙拦着,说道:“小七,咱别去,不然以后他又会找咱的麻烦!”
我把他俩一甩,怒道:“我不管这些,拼也要和他拼!”
说完我一挣,就摆脱了他们,直奔刘福财家,不一会,后面传来铁柱的喊声:“小叔,等等我!”
我当时满腔怒火,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但一路上,村里人见了都趔的远远的,不敢上前打招呼。
刘福财弟兄四个,四兄弟的家聚在一块,都在村口附近,也就是孙晋宝小店的旁边。
我走到那里一看,孙晋宝小店附近刘福财、刘福广、刘福源、刘福山、刘建设、刘强等,他们一窝窝全在那里,有说有笑的。
旁边还有很多人陪衬着。
砍牛在农村不是小事,估计他们也是觉着理亏,才聚在一起,有备而来,想仗势压人!
一见这阵势,我立刻觉的血液沸腾,双眼滚热,全身都轻飘飘的!
“麻痹的!”
我飞奔着跑了过去,手中的麦叉子‘嗖’的一声,就投向了刘建设。
想以多欺少,仗势压人,别人怕,但我赵仁闲却不怕,在学校里我就常常一人单挑三五个,练出了经验。
可能是我们爷俩的样子太吓人,让他们有了惊觉,刘建设一闪身竟然躲了过去!
而他小叔刘福山却骂了句:“麻痹的,小兔崽子,还真敢来,看我不砸碎你的骨头!”
刘福山一边骂,一边敞着怀,露着胸毛,跑着迎上了我。
他身强力壮,正当年,在他们一家子里大家最厉害,以前在村里没人能打过他,刘福财能坐牢固村长的位子,全靠他撑腰;不然凭他那德性,早让人揍一边去了!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对于他,我自然不怕,我也‘霍霍’的迎上去了。
那刘福山睁着一双牛眼,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肩膀······。
我一见这架势就是纯粹的农村打架方式:先比比力气,把对方摔倒,然后压住,给两皮锤,老实了,在踢两脚,骂两句。
但我的打架经验何等丰富,并且每次打架我都是拼死相向!
我任由他抓住我的肩膀,有一只手拦住他的拳头,我的另一只手则握成拳头,照准他的右耳门子就挥了过去!
只听‘咣当’一声,刘福山的晃了晃,抓住我肩膀的手也松了,看样子是懵了!
我那肯舍得这等好时机,照着他的鼻梁中间就是一拳,血‘嗤’的一下流出来了。
那刘福山相当硬汉,竟然没倒,而刘福财一家子已经为了上来······。
我打群架的经验是,千万不能让围上,打倒一个就跑,然后再打跟的快的,
我跑了几步,就猛地一个转身,却见竟是刘建设这小子紧跟在后面,我自然直接冲了过去。
他可能没料到我会转身,微微一愣,我已经挥拳直奔他面门。他本来就比我矮,也没我有力,他拦也拦不住,两拳下去,他满脸是血,捂着脸蹲了下去。
我照他头就是一脚,把他踢了个滚葫芦,紧随而来的刘福广见了,立刻愣了,不敢上前了。我自然也不会放过他,我飞身跃起,就踹了过去。
而这时却见铁柱已经被刘福财、刘福源、刘强、几个按住了,正被猛捶,这孩子不会打架!
我急忙跑过去帮忙,哪知刘福山晃着脑袋咬牙切齿,要吃人似的迎了上来!
“麻痹的!还不服气!”
我直直的的冲向他,在靠近他时侧着身子一抵,一下子就把他撞倒了,然后我抬脚狠命的就往他头上跺。
而这时刘建设和刘福广爷俩也围了上来。我想跑,谁知却被刘福山拽住了裤腿!
我只能一边踢他,一边招架刘建设和刘福广,近距离之下,我也挨了几下,但他爷俩也被我揍得鼻眼流血,地上的刘福山被我踢得始终没起来,我以一敌三,略占上风!
就在这时,我听到我二哥、四哥的怒喊声:“砍了牛,还打人,欺负我们没人吗?打!”
这一下,战局完全逆转,我趁着二哥上来的机会,抽冷子,一脚踢在了刘福山的头上,他一动不动了!
顶梁柱倒了,其余的几个人立刻慌了,刘建设小子往小店跑,我几步追上,挥拳便打。
周围很多人,姓孙的也不少,他们都是站在刘福财那边的,但今天可能见我拼命的架式,竟一个敢上前来拉偏架的都没有!
我噼噼啪啪的打的正爽,只是就听‘乌拉乌拉’的警笛声响起了,有人报了警……。
警察把我们一家人几乎一窝端了,到了派出所,做完笔录,说明缘由后,就批评教育我们,不该用打架的方式解决问题。
正说着张玉初她爹,我们村的书记张玉喜,和我三哥一块来了!
派出所所长看在张玉喜的面子上,警告我们不要再打架,然后把我们放了!
我们几个坐着张玉喜的三轮车回到了家里。天己经黑了。
大嫂己经做好饭等着,其余几个嫂子也在,我几个侄子侄女也在院子里乱跑乱蹦的,一家子像过年似的!
我们邀请张玉喜一块吃,张玉喜一看这架式,笑道:“不影响你们一家子团圆了,牛的事,我给刘福财说,让他赔!”
我大哥再三感谢,我们几个也再三邀请,张玉喜还是走了。
他走后,我们弟兄五个就上了桌,我让铁柱也坐下了,大嫂好孬竟做了六个菜,主菜就是我逮的那只野鸡。
我们渴酒,她们在旁围着,几个小孩唧唧渣渣,我不时叼块肉给他们,他们这样,弄得我们像斗胜的将军。
我们几个叙说着刚才打架的经历,想到他家竟被我家打败了,还是抑制不住兴奋!
席间,三嫂倚着门框说道:“嫁你家这么多年,头一次扬眉吐气。”
二嫂接着说道:“以后就好过了,不用处处受别人的气了!”
她俩说的没错,我们十三荒丘村内的格局正被我这一架改变。
虽然派出所把我们带走了,但那是外力,一般弱小者才依靠的力量!这从侧面也反映出刘福财一家在自身力量上己经不行了!
在大哥家吃完饭,我醉熏熏的回到了草屋,便躺在了床上。
望着黑漆漆的草屋顶,我开始琢磨玉初的话——我怎样在三年后变个样!
我知道我的病根在于穷!
虽然那时富的不多,都比较穷;但穷的像我这么彻底的,就只有村里的几个光棍了!
想着他们现在的状态,低三下四的,我自己都觉的可怕!
对于如何挖掉这个病根,我一没本钱;二没路子;脑里很茫然。
想着想着,可能打架打累了,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稍微一活动,全身都火辣辣疼,手和胳膊都肿了。打架就这样,当时你觉不着疼,但过后疼!
这些小伤小痛的我已经习惯了,没有在意,但却发愁该上那个哥哥家将就一顿!一来家里没吃的了,只剩下些地瓜干,二来我也懒得做!
按顺序排应该到三哥家了,但想到三嫂平时对我的嘴脸,我正犹豫,谁知这时就听三嫂在院外喊道:“小七、小七,你还不起,挂面给你放墙上了哈!”
我一愣,没想到三嫂会主动关心我,但随即明白过来,一定是昨天一场架打的让她感觉扬眉吐气,这才对我改变了态度。
我一边穿衣,一边急忙答应了一声,哪知却没听到回音,开门一看,三嫂已经上课去了,石墙上挂着一袋挂面。
“看来今天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我晃动了下发胀的肩膀,收拾点柴火,开始烧锅。
谁知这时,木门‘吱’的一声,被人推开了。我转头一看,只见柳玉梅挎着小篮子,头干面净婀婀娜娜的走了过来。
“婶子有事?”
说实话,我没想到她能来,虽是邻居,但可能是以往我家太穷的缘故吧,她可从来没上过我家门。
“听说你昨天打架打的很厉害,伤了吗?我来看看!”
她淡淡的说着,也淡淡的笑着,神态一如既往的端庄,
不得不说,美人就是美人,她随意的站在那里,我满是泥泞的破落院子倒像是活了,像一幅凑满生机的写意山水画!
想起那晚她的样子,现在又送上门来,我的心‘砰’然一动,眼睛直直的望着她,但嘴上却客气道:“没啥,没啥。”
而柳玉梅却将小篮子往我跟前一递,说道:“没啥?我怎么听说你流了很多血,······,用这个补补吧!”
我一愣,本能的拒绝道:“不用、不用,真没啥!”
“还没啥,你看你手都伤了,呀!后背上也有!你这孩子,咱们是邻居,你那么客气干啥!”
柳玉梅一边说着,一边把篮子往地上一放,说道:“我家有云南白药,我去给你拿点!”
说完,不待我回话,她就出去了,篮子里是满满一篮子鸡蛋!
柳玉梅走后,我的心彻底不平静起来,这又是送鸡蛋,又是送药的,她想干什么?……。
“她想接近我!”
我猛然间醒悟过来,“我该怎么办?……,顺水推舟?!”
我正想的浑身发热,这时柳玉梅手里拿着一支药膏回来了。
“小七,给你抹抹!”
柳玉梅一边说。一边把药膏递给我,这种小伤实在不放在我眼里,我本来想推辞,但想着她都然拿来了,我再拒绝,就显得婆婆妈妈了,所以我没有出声。
我烧着锅,随手捏了些药膏涂抹在了手上,柳玉梅站在我的身边,薄薄的裤子隐约漏出雪白的长腿,暗暗潜来玫瑰般的香气,我已有些心不在焉。
涂抹完,我将药膏递给了她,谁知柳玉梅却说道:“小七,你背上还有伤,把褂子脱了,我给你抹上!”
“这!”
听到这话我立刻心潮澎湃,但脑中还有一片清明,我犹豫着······。
“你这孩子,婶子帮你抹个伤口,还害羞,快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