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打针,我不打针!”我抱住枕头,整个人蜷缩在一团,杨姐拉不住我,只好给王医生说了。
“张千,你的病情很不稳定,从明天开始,就不要带他出去散步。”王医生冷了眼神。
好像走到了我的背后,我都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耳朵一热,“你在怕我。”
笃定般的话,从王医生口中说出,我在床上发抖,王医生跟杨姐随后走出了我的病房。
病房内安静极了,我平躺着在床,突然有些茫然,如果事情真的这么复杂的话,我想出去还真是难了。
第二天清晨,阳光从窗户外透了下来,照耀在我的脸颊上,我迷蒙地睁开了眼睛,视线看向了窗外,心里却苦笑一声。
多么讽刺的生活,我所渴望的可不是这一点阳光。
护士早上九点钟开始发药,推着一个铁皮箱子,在走廊的地板上发出声响。
其他的精神病人这个时候都会从病房里面出来,争相恐后地将护士围住。
“听话哟,来我们把药吃了!”发药的护士叫做刘媚,鹅蛋脸,经常画着粉色的眼妆,脸上从来都带着甜甜的笑容,对病人也很好。
护士一个一个地盯着病人吃药,从开始走到我这边的尽头,我站在门口看着她。
白色护士服下是一身粉色的连衣裙。
“张千,来,这是你的!”护士伸出手挽住了我的手臂,毕竟我在这些老头小孩里面最吃香。
每一次喂药护士都会到我病房里面。
“来,我们把药吃了吧。”刘媚手里端着水杯,我盯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乖乖地张大了我的嘴巴。
其实我早就不想吃药了,但是没有办法。
当着她的面吃下了药,刘媚起身就要出去。
等到她走出房间以后,我迅速地冲到了厕所,将口中都化成苦水的药丸,一股脑的吐掉了。
妈呀,真是太苦了,我皱了皱眉,鞠了一把水漱了漱口,嘴里的味道才稍微淡了些。
百无聊赖地盯着其他病人在走廊里面乱晃悠,我也跟着一起开始乱走起来。
“救救我…"细微的声音从小黑屋里传来。
在二楼的尽头,有一道隔了锁的门,里面就是小黑屋。
我疑惑地看着小黑屋的方向,声音像是女人的,突然想起昨晚深夜来的女人,估计就是她被困在那里了吧。
听到她的声音,我可不能答应,我不是个正常人的,自然逻辑思维也不能跟正常人一样。
“大便,我要大便!”我捧着后面苦着脸地朝着护士站走去,小黑屋的钥匙在护士手里,要想进去就得找她拿钥匙。
“张千,你怎么了?“刘媚放下手里的护理记录本,起身朝我走来。
我哭丧着脸在原地一直转圈,表现的很难受,引起了她的注意。
“走,我带你上厕所去!”刘媚二话不说地就领着我去厕所了。
蹲在厕所里面我思索了下,刚刚在刘媚胸口口袋的东西,应该就是钥匙吧?
拿出纸擦了擦,刘媚还在外面等着,瞧着我出来了,立马又上来挽住了我的手。
“张千,你说你要是以后好了,还能记得我不。”刘媚眯着眼睛跟我这么说道,我一愣,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臭!好臭!”我伸出手指了指厕所,一只手还在鼻尖下面擦了擦,刘媚拧着眉毛听着我话,叹了一口气。
“走吧,我送你回房间。”被刘媚扶着,时不时地还拐到脚的可以蹭一下她的手臂,而刘媚完全就没有注意到我的这个小心思,只当我是没有站稳。
脚下虚浮,跟打太极八卦似的,我们两个并排走到门口处的时候,我故意崴了下脚,整个人的身体朝着地面倒去的同时,还拉扯着刘媚一起。
“啊!”刘媚尖叫了一声,我抬手在她面前拍着:“走开,走开!”引起骚乱的同时,从刘媚的口袋里拿到了钥匙。
手没有方向地拍打着刘媚,刘媚红着眼睛地从我的身上爬起来,而我依然在地上乱动着手脚,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我也不想这么欺负刘媚的,但没得选择,只有这样才拿得到钥匙。
“张千,赶紧起来!”虽然受了点委屈,但是刘媚挺大气的,没有跟我置气,反而还是把我给拉起来了。
假装吓到了一把抱住了刘媚,刘媚浑身一震,显然没被我这么抱过,当场愣在了门口。
我嗅着她发间的洗发水味道,刘媚挣扎了下,才把我稍微推开了些。
“痛,好痛!”她一松开我,我就开始吵闹。
看着我捂着肚子,刘媚伸出手放在了我的小腹上,眼神中带着担忧,亲切地问:“这里疼吗?我去叫王医生来给你看看好了。”
听到刘媚说起王医生,我顿时打了一个寒颤,急中生智地拉住了她按在我肚子上的手,嘴巴里嘟囔着要求着:“揉,你给我揉!”
说完,我扯着刘媚的手就朝着床边走去。
刘媚狐疑地看着我这一系列的行为,好像是有点怀疑我了。
感觉到做的事情有点别出心裁,我收了收心,双手放在身侧,乖乖地躺好,一脸期待地望着她,笨蛋式的表情,让刘媚松了一口气,认命地开始帮我揉起肚子来。
我闭着眼睛,眉毛却是皱着的,显得很不安。
良久,我感觉到那双小手好像停了下来,神经跟着一起紧绷起来,悄悄地睁开一点眼缝,看到刘媚正痴痴地望着我。
看着我没闹腾了,刘媚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了手,门外有另外的护士在喊她,刘媚低下头望着我的脸,嘱咐着:“张千,还疼不疼?”刘媚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小孩一样。
我茫然地盯着她,哈哈大笑着回答道:“不疼,我好了,我要出去和他们玩了!”说完了,我跳着跑出了病房。
总算是糊弄了过去,钥匙被我紧紧地捏在手心,没有被发现,我想,一时半会刘媚也记不起来钥匙丢到哪里了吧。
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夜空中只有寥寥几颗星子。
医院周围,种着一排排的枫树,将医院的三面全部包围,从远处都无法看到医院的位置,在枫树的外围还有着高达两米的铁丝网,在这里住院的病人,只有正当光明地从大门走,否则,根本就无法攀越那些铁丝网。
晚上十一点,所有的病人几乎都已经入睡,护士坐在护士站那里打着瞌睡,我悄悄地从病房里面走了出来,来到了那道铁门前。
这里是看守的死角,正因为是小黑屋,所有人都觉得是安全的,有着这一道铁门的阻拦,根本不需要监控器。
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从刘媚身上偷来的钥匙,铁门发出细微地响动声,我屏住了呼吸回头看向走廊最亮的位置,幸好没有引起她们的注意。
那是一扇小屋子,里面有一扇巨大的透明玻璃,而在那玻璃后面的,正是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穿着一身病号服,微卷的头发此刻显得有些乱,巴掌大的脸上满是憔悴,然而即使是这样,也遮挡不住她的美貌。
五官立体,一看就是有涵养的女人。
“喂!”我敲了敲玻璃门,但里面的女人只是安静地躺着,并没有反应。
良久,我看的没什么意思,正想要离开的时候,那女人突然坐了起来。
“你是谁!”女人冷漠地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
我疑惑地回头望向她,心想刚才我喊那么久,这女人都不反应下,怎么这会儿倒是有反应了?
“我没疯,你让陈泽放我出去!”女人低声吼着,我挑了挑眉,陈泽是谁啊?关我啥事,我就想看一眼那女人长什么样子而已,现在看到了,我也该离开了。
“抱歉,我帮不了你!”说完,我抬脚就要走人,女人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我只觉得脊梁骨下突然冲上了一阵寒意,这笑声,太凄厉了!
“看来你也是正常人,既然如此,为何我们不联手想办法离开这里?”
女人似乎看出点什么,我回头望向她,她的那双眸子有洞察人心的作用。
“是吗?你怎么帮我?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想着帮我?省省吧!”说完,我没有理会她,从小黑屋走了出来。
回到了病房,我将钥匙随意地丢在我房间的门后,倒时候她们要是问起来的话,我就装傻。
因为如果要是个正常人,绝对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做那种此地无银的事情。
半夜一点钟,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我本来就浅眠,翻了个身背对着门口。
隐约之间闻到了消毒水的气味,应该是医院里面的人。
那人将我的被子揭开,随后屁股一痛。
我立马就苏醒了过去,揉着眼睛翻身去看来人,仔细一看,竟然是刘媚!
痴痴地望着刘媚手里的注射剂,我的身体渐渐发软,直到最后一点力气都没有。
“张千,我帮你检查一下肚子好吗?你今天不是说肚子疼吗?”刘媚浅浅笑着,我心里一跳,她要做什么?给我打的究竟是什么药!
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我微微眯着眼望着刘媚趁着夜色脱掉了我的衣服,然后还将我的衣服朝着上面翻转,露出了我的腹肌。
只见到她的眼中闪现过一些痴迷和期待,那是我看不懂的眼神。
慢慢地,我想要张嘴说话,可是吐出的却是无声的字。
完了,刘媚究竟要干嘛?
难道,莫非,她……
我忍不住开始遐想起来,这种完全被人掌控在手中的感觉,是种很可怕的事情。
“放心,我帮你看看受伤没有?还好,都是好的,我再仔细给你检查一下。”刘媚竟然仔细检查了起来,才刚刚毕业的她,一进社会就来了这个医院工作,我估计她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对异性就是一片空白。
我张着嘴巴咿呀呀地喊着,刘媚百忙中抽空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匆匆说道:“我就是帮你看看有没有伤口,弄疼你了吗?”刘媚赶紧吹了吹。
我努力地动弹了一下,刘媚被我的反应吓住。
“张千,你还好吗?我都帮你看好了,你的身体很健康呢!”
随后,刘媚帮我把衣服穿上,眼睛中带着满足,开心地对我说:“好了,我已经帮你治好了,不痛了吧?”
我眨了眨眼,表示认同,刘媚左顾右盼,还刻意地在门口瞧了一眼,随后趴在了我的床旁,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顿时我就觉得有点飘飘然,轻飘飘的吻,瞬间扫荡了我刚才对她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