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胡汉升以为家里没人便走了,我和苏春儿兴致勃勃地品着红酒,吃着美味。
“韩潇!你个臭小子,快开门,我知道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在里面,你有本事抢别家老婆,你有本事开门那!甭猫在里面不吭声,我TM知道你在家。苏春儿你个臭婆娘,看来你们早就有一腿,我TM是瞎了眼了我,呸!开门那!TM死韩潇!你给我滚出来!”
胡汉升连踢带踹,恶狠狠地叫骂声再次席卷而来。
苏春儿一听,和自己过了十年的老公竟然骂自己是臭婆娘和奸夫淫妇,气不打一处来。
立马骂了回去:“胡汉升你TM不是人,我白和你过了这么多年,咱俩离婚吧,我心里已经没有你了!”
我一听,有戏。
苏春儿既然心里没有胡汉升,那是不是代表她心里有了别人,当然那个人是我了,我心里顿时美滋滋的。
随后门外一阵沉默,再一次没了动静。
一时之间,我又觉得这样避而不见,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对胡汉升来讲也不公平,毕竟是人家老婆在我家常驻。
“春儿,要不,咱开门说清楚得了。”我紧握高脚杯保持姿势,试探苏春儿。
苏春儿沉默几秒钟。
“不用,让他随便作,随便闹腾去吧,不争气的家伙,我已经对他死心了,他死了也跟我没什么关系。”
死心了,这意思很明显。
莫非她真的对我有意思,这事儿算是成了,我心里顿时百花齐放,乐不思蜀。
自从上次胡汉升来闹腾完之后,我这小日子安生了几日。
一个星期之后。
为了忙策划案的事情,我开始忙活得不可开交,经常加夜班,我心里像热锅上的蚂蚁总是惦记着苏春儿,隔三差五就给苏春儿播过一通骚扰电话嘘寒问暖互诉衷肠,生怕她和胡汉升旧情复燃。
“师傅,还在那撩妹儿那?这回又是谁家的那小谁啊?是大姐啊还是大妈啊?让我也听听。”
我正和春儿聊得正嗨,徒弟小诗不知啥时候跟个耗子似的偷溜进办公室,凑到我耳边偷听。
“去,去!离你大哥远点儿,你这死丫头,没看你哥正忙着吗?给你闲的,多管闲事儿,以后小坟丰满了再来捣乱。”
我一副嫌弃的眼神指责小诗,一手拍了下她那还未起色的扁平臀。
“哎呀,韩哥,你也老不正经,聊网恋,小心一见面,吓你个哑口无言、魂飞魄散、死无全尸。”小诗又开始耍嘴皮子。
“放屁,什么狗屁网恋,这是你未来的嫂子,放尊重点,别让你嫂子听着。”
我怯怯地死死捂住话筒,生怕电话那头的苏春儿听见。
“小嘚瑟,有事儿说事,没事滚远点。”
“哼!这回又要治疗哪位姐姐胸前的肿瘤啊?别肿瘤没治好,命再搭上。老板叫你中午吃完饭马上去启鸣策划案的那家广告公司谈合作的事,务必尽快。”
小诗边照着‘照妖镜’描画着鬼眼线和狗血口红,边提醒我。
“好了,知道了,小妖精,快出去猎食吧。”我和小诗一顿调侃,催促她出去。
小诗白了我一眼,妖里妖气地走了。
“好了,亲爱的春儿,我先忙了,晚上再给你打电话。”我恋恋不舍挂了电话。
吃过午饭。
我立马赶到那家要合作的广告公司-瀚森广告公司,听小诗说这家公司一个月之前被一工程队老板收购,这瀚森的大名还是后来合并的。
这公司大门的大招牌,跟个送葬花圈似的全部是暗灰色,我很是好奇,连刘曼丽这个很有手腕的女人都见不到的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
按理儿说,刘曼丽一般的策划案都能搞定,怎么到这儿竟然碰一鼻子灰,这事儿有些蹊跷,我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老板不好对付。
踏入这广告公司办公大楼,我的个乖乖,寒意袭人,阴凉的寒气顺着脚底窜上脊背,这哪是公司,跟殡仪馆的气氛差不到哪里去。
冷清不说,除了前台的一个招待,一个工作人员都瞧不见。
那招待脸上扑了几层厚厚的脂粉跟白无常似的,红嘴唇跟吃了死孩子似的。
“先生,您是来谈合作的吗?有预约否?”招待的红嘴唇上下一张一合,轻声问我。
我的魂儿不知不觉被她勾了。
狠劲摇了摇脑袋,我恢复理智,把三魂六魄拽回来,“嗯,没有预约,你们老板在吗?我是来谈启鸣策划案的。”
“这位先生,我们老板在,您稍等,我打电话问问。”
那招待随即拨通了电话说明情况,似乎隐隐约约听到电话那头没好气地叫骂声。
再不就是我耳鸣听错了。
“先生,十分抱歉,我们老板今天有几场会议要开,恐怕您要在这儿多等一会儿了。”
那招待毕恭毕敬地解释。
好吧,只能如此,我必须今儿把这策划案拿下,将刘曼丽踢出局,设计总监的位置让出来。
我坐在那里左等右盼,门外的路灯纷纷亮起来,员工也陆陆续续下班,还是不见那广告公司老板的半个影儿。
我急着回家享受和苏春儿的美好时光,这倒好,今晚又得加班。
心里头积压已久的火苗立马窜上来。
“你那老板开会还没开完吗?比总理还忙啊?快让他来见我!”
那小招待心虚,语无伦次:“呃,这个……先生,您先冷静,别激动……”
我看出这里面肯定有猫腻,趁小招待一个不留神,溜进电梯自己去找那老板。
到了三楼,一瞧,真是气煞我也,那老板正和一位小秘书在办公室里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竟然把我们谈合作的事情抛掷脑后。
竟敢忽悠我,以为我是好欺负的,这算什么。
考虑再三,不能跟合作方起冲突,不然合作没个指望,我悄悄地敲了下门,干咳一声。
“咳咳,打扰了,瀚森老板在吗?我是启鸣策划案的负责人韩潇,能耽误您几分钟吗?我是来谈合作事宜的。”
“TM滚远点!”那老板愤恨叫骂一声。
我一听,炸了,哪有老板这么对待合作方代表的,一时冲动,我一个狠踹踢坏办公室的门,冲过去一把将那女骚货拽到一边。
再定睛一看,我懵了。
竟然遇到了熟人,这老板不是别人,无巧不成书,我瞄了一眼那西服上的工牌,确认是不是眼花了。
工牌上赫然署名:瀚森广告有限公司总经理-胡汉升。
我在广告公司总经理办公室竟然见到了胡汉升,十分诧异和不解。
“胡汉升?怎么是你?你不是在包工程队吗?”
“怎么着,就行你出来放火,不行别人来这点灯,不想再见着我啊?我胡汉升又回来了。”胡汉升煞有介事地板着身板说。
我噗嗤一笑,心想什么胡汉升,应该是胡汉三吧,走到哪儿都惹人唾弃。
“哼!韩潇,你TM的还有脸问我,拜你所赐,我前一阵把工程队给卖了,正好我和这家广告公司老板是哥们,他要转让股权,我把它死皮赖脸硬生生收购过来。”
胡汉升整理了一下被那骚货小秘扯歪的领带,没有好气地瞪着我。
“卖工程队?收购股权?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卖工程队的钱也能买不起这股权?”
我扯着那挣扎的骚货小秘的小细胳膊就往外推,狠狠将门一甩。
办公室里就剩下我和胡汉升两个人。
我很是怀疑胡汉升收购广告公司钱的来处,又没理出个头绪来。
“你TM拐了我老婆,我要报复你个瘪三儿,只要我胡汉升还有口气喘,就跟你死磕到底,你TM让我丢了老婆,不让我有好日子过,我就要搅得你鸡犬不宁,今后你NND别想过安生日子!”
胡汉升说着,猝不及防恶狠狠地冲我的额头就是一记侧勾拳。
我还没回过神来,有点蒙圈,眼前出现的全是星星点点,这一拳的力道不轻,有点让我找不着家门的节奏。
等我缓过神来,又挨了一记左直拳,鼻子瞬间一酸,哗哗淌血。
我也并不是好惹的,转瞬,我像被针扎了的气球,火气上涌,如同翻江的野马,抛了锚。
“你奶奶个腿,这么多年赌友了,竟然真敢动手揍我,给你脸了!TM吃老子一拳!”
我反手狠狠用直拳、摆拳、左右上下勾拳以及五花组合拳一通反击胡汉升,抡得胡汉升直转圈,晃晃悠悠跟不倒翁似的,满地找牙。
“你老婆说心里已经没有你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强扭的瓜不甜,你TM还执着个啥劲儿,不如成全了我们。咱们赌桌兄弟一场,闹到这份田地,不至于?你欠我的钱我也不急着要,可以分期还我。”
我苦口婆心地劝说边观察胡汉升的细微反应。
“TM还跟我提钱,我老婆都被你睡了,还要什么钱,再说我从来都不欠你啥钱。”胡汉升豁牙漏齿地竟然赖起账来。
我气急败坏。
“你TM真成胡汉三了,泼皮无赖,死赖账啊,二十万那,这数目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事你竟然给我私自一笔勾销了?你NND,早知道你这样无赖,我打欠条好了。要不是看在苏春儿的面上,我早就向你讨了。”
我一个转身,狠掐胡汉升的脖子。
他不想还钱,苏春儿永远是我的女人,正合我意。
“你他娘还敢提我老婆,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你个死韩潇,终于承认你对我老婆早就打坏主意了,我TM弄死你!”
胡汉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狠话。
说着,胡汉升挣扎着用胳膊狠劲拉我的手,他应该是喘不过气来了。
转念一想,我梦寐以求的老婆苏春儿已经是我囊中之物,这点钱又算得了什么,认了吧,不还就不还,老子也不要了,钱就是TM流水,死了也就是废纸一堆,还计较个啥。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遇到春儿,我的价值观也变了。
只要苏春儿能一辈子在我身边就心满意足。
更何况,苏春儿曾经是胡汉升的老婆,我不能对她老公太过分。
想到这儿,我掐着胡汉升脖子的手指,有一丝松懈,不想再纠缠下去,索性回家得了。
跟胡汉升也说不出个真假对错。
我转身想要出去,这倒好,胡汉升还来劲了,在我背后猛冲过来,勒住我的脖子不放,我挣脱开来为了自保,顺手抄起办公桌上的移动电话向胡汉升的脑门狠力一砸,他的眼角立马开了个大口子,鲜血直流。
胡汉升眼睛一模糊,东摸西摸的在那打转抓瞎。
我抓紧时机,拽门就逃,那骚货小秘还在门口地板上傻愣愣不知所措。
这小秘跟胡汉升一个德行,竟然拽着我的大腿不放手,还狠狠咬了我一口。
“干啥,你个骚娘们,要碰瓷儿不成!你属狗的啊,别TM给我传染上狂犬病或者艾滋病之类的。”我狠狠踹了那小秘一脚,这才挣脱魔爪。
我心里头不舒服。
真是个殡葬馆版广告公司,个个凶神恶煞,比魑魅魍魉还可怕。
胡汉升做老板,等着倒闭。
我开车往家奔,此刻我一心想着回家见我的女神春儿。
我顾不上许多,急匆匆往家赶。
离家愈来愈近,我忐忑焦躁的心也渐渐平息安稳许多。
一进门就听到苏春儿娇嫩的细语:“呦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儿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啊,我的大忙人,韩哥?”
苏春儿见我破天荒地早早下班十分惊讶,忙放下铲子上来迎接。
我默不作声,连鞋托都没换,径直向浴室小跑过去,生怕苏春儿注意到我凌乱的衣衫、满身的伤痕和异样的眼神。
我本想把脏衣裤扔了,再洗个澡,换身新衣服,以免苏春儿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确实不想让她担心。
“没事儿,今儿啊,今儿公司不怎么忙,就早回来陪你这位大美妞了呗……”我故作镇定,假装没事儿人似的,一边脱被血迹弄脏的衬衣,隔着浴室门大声回应。
苏春儿是个聪明女人,我的反常举动逃不出她的火眼金睛,没注意,苏春儿紧随其后,没敲门跟我进了浴室。